p;&esp;“谢云霁——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他宛如一头穷途末路的野兽，逼近的恐慌感，让他的眸光触及那染红白衣的血时，暴怒地嘶吼出声：“住手、住手！谢衍！你过来，我在这里！你来杀我——”

&esp;&esp;谢衍的神情依旧如雪冷静，可刀刃已经刺入肋下，剜开血肉的动作与方才如出一辙。圣人的血染透了白衣，他却眉目清寒，像是一尊慈悲的神像，刀刃却于躯体之中转了一圈，剜出肋下那块蕴含生生不息的精纯灵力，近乎绝世的一颗灵骨。

&esp;&esp;到现在，他若是还看不穿谢衍的意图，他就白陪他这千年时光了。

&esp;&esp;圣人剖他血肉，剜他灵骨，根本不是为了断他大道，而是要把自己的灵骨换给他！

&esp;&esp;殷无极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esp;&esp;哪怕没有魔气的侵袭，他也几乎疯魔，竭力摇动着锁住他全身的铁链。哪怕半身都是还未干涸的血，教他平日盛若荼蘼的容貌仿佛邪魔。

&esp;&esp;“谢云霁，你疯了，你给我停下来！你收回去，我不要，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啊啊啊啊啊——”玄衣的大魔声嘶力竭着呼唤他的名字，只觉得理智快要被烧成灰烬，余下的只有血色的疯狂。

&esp;&esp;在余晖之中，他看见如天边赤霞的圣人鲜血，濡满了他的白衣，要他胸口绽开一朵绯红色的花。

&esp;&esp;“我不要你的怜悯，不要你的施舍，求求你，师尊，谢先生，求你杀了我——”他几乎哽咽，双眸流下血泪，几乎悲鸣：“那是圣人灵骨……谢云霁，若是因为我，断你道途，毁你毕生愿景……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