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能行走于阳光之下，不能在一处停留哪怕多一天，永远都在逃亡。这世界待他从没有善意，那些对他示好的人，转眼间就会背叛他；那些觊觎他力量的人，如闻了腥味的野狗，追着他咬。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不得一时安歇。”

&esp;&esp;萧珩一直在观察他。

&esp;&esp;谢衍坐在窗前，阳光从他背后投入室内，却让他的神情模糊不清。

&esp;&esp;圣人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esp;&esp;萧珩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毫无敬畏地盯着谢衍，道：“圣人看样子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当真为他感到不值。”

&esp;&esp;谢衍抬眼，幽沉沉的眸中没有映出任何东西。他身上的气息犹如深渊，不似平日里的高远如雪，而仿佛涌着压抑而寂静的风暴。

&esp;&esp;“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师父。”谢衍并没有因为萧珩的不敬言辞动怒。他只是看着桌案上压着的殷无极的信件，伸手将其抚平，甚至有些温柔，“他恨我，是应该的。”

&esp;&esp;“他不恨你，就算被你丢了、扔了，到临死之前，对你也没有一句怨怼。”萧珩道。

&esp;&esp;“既然他是被逼到自戕的，那么，是谁分了他的其余六枚魔骨？”谢衍自言自语着，声音却陡然沉了下来。

&esp;&esp;谢衍明明巍然不动，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点了点桌上铺平的纸笔，语气柔和：“烦请萧将军，将他们的名字告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