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殷无极紧皱着的眉头,此时也微微一缓。
&esp;&esp;圣人身上,总有一股幽冷的白梅香,与室内燃着的水沉香融为一体,成为他千年里最熟悉的味道。
&esp;&esp;那是安全的味道。
&esp;&esp;殷无极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esp;&esp;在梦里,他身处幽深的黑暗中,四肢缠着冰冷沉重的锁链,看着一袭白衣的圣人点着一盏灯,向他走来。
&esp;&esp;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一眼能够望断天涯。
&esp;&esp;只是片刻,他轻叹一声,道:“别崖,活下去。”
&esp;&esp;然后,转身离去。
&esp;&esp;那一盏风灯,也渐渐地在黑暗中飘远。
&esp;&esp;最后的光也消失了。
&esp;&esp;他醒来时浑身冷汗,但是灵脉内缠绵的疼痛终于偃旗息鼓。
&esp;&esp;小小的私塾好像是被遗落在时间的角落,无声无息地矗立着,成为他记忆的风向标。秋雨更绵绵,阴冷的气息似乎要钻进骨子里,殷无极走到廊下,却没有看见听雨人。
&esp;&esp;殷无极翻捡室内,没有水沉香,没有缕缕药香,什么痕迹也没有。
&esp;&esp;他好像一缕风,一场梦,抹去了自己所有的行踪。
&esp;&esp;谢衍走了。
&esp;&esp;“真是谨慎,看来你过得也不太舒坦。”殷无极精赤着上身,盘腿坐在廊下,感受着细雨飘落在身上的冰凉。
&esp;&esp;若是谢衍还在这里,他一定会站在他的左侧,目光漠漠,听着万物生长的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