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残杀妇孺皆为弱肉强食，被视为天理。他若违背，便会被人怀疑起了二心，或是被驱逐，或是被百般防备，坐冷板凳。

&esp;&esp;他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规则。

&esp;&esp;就算单打独斗再怎么厉害，一队人呢？一城的通缉呢？

&esp;&esp;做人的时候，他因为过于刚硬，便被一贬再贬，贬无可贬。为魔的时候依然如故。

&esp;&esp;他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在鲜血与泥泞中学会了圆滑与世故。一身傲骨的萧珩学会了低头，笑脸迎人，唾面自干。

&esp;&esp;这样能够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以后。

&esp;&esp;他按捺下杀人的欲望，压低声音，陪着笑道：“挣几个小钱，几位大哥，萧某好不容易找个营生，还请高抬贵手。”

&esp;&esp;“哈哈哈哈，真是条好狗。”那大汉笑着说：“你瞧，再怎么桀骜不驯的家伙，打断他一身骨头，就学乖了，会趴在地上讨骨头了。”

&esp;&esp;“是极是极，黄老哥说的太形象了。”身侧的矮小老头脸上涂着古怪的花纹，笑皱在了一起，像朵菊花。

&esp;&esp;萧珩又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那一高一矮的背影，泛着冷冷的厉光。

&esp;&esp;仿佛下一刻便能暴起，将他们的头颅挑于枪下。

&esp;&esp;还不是时候。他倚门听着动静，心里却想。

&esp;&esp;“把流离城掀个天翻地覆吧！殷老弟，这一票，我跟着你干了！”

&esp;&esp;殷无极昏睡了多久，他就当真守了多久。

&esp;&esp;三日之后，萧珩进门，拎了酒与肉，便看见一身黑色里衣，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殷无极倚着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