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无极早已入道,看到一股跗骨的“疫气”从那老人的身上离开,那昏迷的老人在许多人的欣喜声中转醒。
&esp;&esp;殷无极却是微微睁大眼睛,专注地看着“疫气”的流向。
&esp;&esp;“收集起来,烧了它。”谢衍忽然出声,丢过来一个瓶子。
&esp;&esp;这并非正常的疫病,而是妖邪作祟,产生了“疫气”。而足以涤荡一切的,便是殷无极的灵火。
&esp;&esp;殷无极这才知道师尊唤他来的目的,一想到自己又帮上了师尊的忙,他又高兴起来,拿着瓶子去认真地捉“疫气”了。
&esp;&esp;如此,一晚上拔除疫气,又治病救人,施药施汤,师徒俩都没闲着。
&esp;&esp;等到第二天冷雨停了,还有人恋恋不愿走,希望跟着谢先生一道北上。
&esp;&esp;殷无极抓着谢衍的衣角,微微仰起头,看着那白衣仙人。
&esp;&esp;而仙人看着旁人时淡漠如同神像,但是很快,谢衍就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然后牵着他的手,在红尘中慢慢地走。
&esp;&esp;“这一课,你可懂了?”
&esp;&esp;“请师尊解惑。”
&esp;&esp;“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谢衍语焉不详地用了一句杜诗,看着眼睛亮亮的小狼崽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立志求道进学,但若要在儒道上更进一步,便要懂,红尘是什么?”
&esp;&esp;“师尊以为,红尘是什么呢?”
&esp;&esp;“是人间啊。”谢衍淡淡地笑道:“走吧,师父带你去看看这人间。”
&esp;&esp;白衣的天问先生牵着玄衣少年的手,在晨曦之中慢慢地走,看遍人间山河风月,也看遍流离与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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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倏忽间,百年已过。
&esp;&esp;天下已然大定,谢衍锤炼过自己的心境之后,自感渡劫天劫已近,准备找个地方落脚,便带着殷无极结庐微茫山。
&esp;&esp;这里灵气丰富,风景独好,又没有门派占据,刚好适合建个洞府隐居,顺便为谢衍复兴儒道,开宗立派做准备。
&esp;&esp;在鸟不生蛋的山上住下时,谢衍还异想天开,试图去哪里挖一座宫殿平移到山上,最终被殷无极以材料强度不够,没法留存百年为由说服,最后,他还是用画中盛景之术绘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两个人临时落脚恰好。
&esp;&esp;谢衍这些年攒下不少材料,但是建造宗门需要花上好多功夫。为此他常年奔走,寻找缺少的灵材。
&esp;&esp;而殷无极天生属火,灵火温度又足够高,又本身就极有炼器天分,谢衍便把自己收藏的所有炼器书籍孤本都丢给他研究。
&esp;&esp;谢衍自从领他入门炼器后,没过多久,殷无极就迎头赶上,甚至常有巧思,做出一些连谢衍都惊叹的东西来。
&esp;&esp;“师尊,您见到我的炉子吗?啊,您怎么又在看书,您不是去画图纸了吗。”
&esp;&esp;黑色修身劲装的少年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到谢衍又在草地上盘着腿读起了书,浑然忘了还有正事,于是微微提高了声音。
&esp;&esp;“……好别崖,为师刚看到精彩处呢,再等一会儿。”谢衍总是一副学者的模样,每次遇到感兴趣的书,宁可摸鱼也不干正事。
&esp;&esp;“您又一笔没动。”殷无极看了一下桌上压着的图纸,还是昨日的模样,毫无进度。“是您说要建宗门的,我每天都在收集材料,但是您说要画的图纸,现在连个影子都没……”
&esp;&esp;“这就画,别崖好乖,饶师尊一次,嗯?”谢衍看着那长身玉立的黑衣少年,迅速把看了一半的书背到身后,假装自己并没有心虚,然后轻咳一声道:“你的炉子我记得在……”
&esp;&esp;“师尊不记俗务,早就忘了吧。”殷无极抱着臂,怼他一句,半是恼半是笑,无奈道:“我再去找一下备用的炼器炉,寻常的会烧坏的。”
&esp;&esp;“要不我们明天再动工吧,别崖你瞧,今天的阳光这么好,刚好适合晒书。”
&esp;&esp;谢衍收集的书因为阴雨天返潮,偏生又纸张脆弱难以修复,他已经满庭院晒书好些天了。现在提起,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再偷懒一日。
&esp;&esp;谢衍晒书时,往往看着看着就沉迷读书,山中的精怪偏生不怕人,雀儿一个劲地来啄书册。
&esp;&esp;有时候,成精的野猪还会来拱他的地,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