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条都被收走了。

&esp;&esp;少年心下一安，越发觉得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esp;&esp;少年心里暗暗发誓，要练出一手好字，学出点名堂，才好意思去向先生道谢。

&esp;&esp;于是他起的比谁都早，用树枝在沙地上练习，写的不满意再抹去，觉得自己的手不够稳，便在腕上悬了沙袋，借着庙中佛前长明的灯火，从四更天练到鸡鸣。

&esp;&esp;就连在广陵码头帮工的时候，他心里也在勾勒着当天所学的内容，在口中反复默诵，让那些学到的东西都印在脑海中。

&esp;&esp;他天资本就聪颖到可怕，读书更是过目不忘。只要认了字，他的进步简直是一日千里，不过一个月，他就比那些自小作文的人，文章写的更好。

&esp;&esp;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始终有些心气儿，谢先生的好意，让他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

&esp;&esp;他苦苦磨练了一个多月，以谢衍上次布置的“君子之道”为题作了一篇文，然后换了一件干干净净的黑色粗麻衣服，打理干净自己，忐忑不安地想要去找谢先生，想要当面道谢，却不料看到他的秘密。

&esp;&esp;那老道士，为什么能够骑着青牛飞？

&esp;&esp;什么“道祖”，什么“天问先生”？

&esp;&esp;谢先生到底……

&esp;&esp;战场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要逃。于是他逃了。直到跑到巷子里，少年才倚着墙才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