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地的残花。

&esp;&esp;他略略转身，撩起那覆盖满背的长长墨发，一束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肩上，苍白强劲的脊背上覆满了狰狞的血痕，似白瓷上突兀的裂纹。

&esp;&esp;剑中帝君往日执剑的手，已经握不住一顶玉冠。

&esp;&esp;谢衍竭力收回视线，假装未曾看见这一幕，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攥紧了手中儒卷。

&esp;&esp;回到庙前，他把堆满的聘礼放去了右侧偏殿，然后展开手中儒卷，执着一支狼毫笔，凌空绘着什么，近乎织梦。

&esp;&esp;很快，往日端肃的天问殿，便缀上了红锦，从庙前到圣人像，铺上了锦绣红云，供桌前的喜烛改成龙凤式样的模样。

&esp;&esp;至于祭牲与果品，他没放。

&esp;&esp;整个修真界，压根没见过有人在自己的生祠结契。

&esp;&esp;作为儒道圣人，他带头破坏礼法，要是前殿供奉的先圣们有灵，估计都能气活过来，斥他学富五车，倒背《礼记》，却在人生大事上把书给吃了。

&esp;&esp;“吃书就吃书吧，就宠他这么一次……”谢衍垂眸笑了，眼底的寒潭深水，此时也融为清波，笔锋落在儒卷上，只是一绘，整个圣人庙之上盘旋不去的天劫阴云，就被那凌厉一笔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