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他眸光一阖,又睁开,平淡而坚决道:“别崖,我会渡你。”
&esp;&esp;“您呀……”他叹而笑,却是不置可否。
&esp;&esp;如今能救他的命的,唯有圣人。
&esp;&esp;而合道之事,他们虽说已然有约,但殷无极没有抱太大希望,是因为当年谢衍登天门不成,以他如今六成修为,又有几成把握能将这九天之道改换?
&esp;&esp;而他的状态,又当真能撑到合道契机到来的那一日吗?
&esp;&esp;就算师尊在他去后,再叩天门,试图救他,也是枉然。那时的他怕是已经神魂碎成齑粉,拼都拼不起来了。
&esp;&esp;师尊好不容易才从轮回中归来,又何必再耗费师尊的心血与时光,与他这将死之人纠缠不清。
&esp;&esp;两千五百年,太长,又太短。
&esp;&esp;到后来,他们离别的岁月,已经超过了初时相伴的时光。
&esp;&esp;过往离合悲欢,今朝相知相爱,已是他最好的结局。
&esp;&esp;帝尊站在这赤红的凤凰花树下,黑袍逶迤,岩岩孤松的背影,又似一片孤鸿的影。
&esp;&esp;可哪怕已经能够听到死亡的回音,殷无极却依旧笑的恣意,那绝世的姿容宛如荼蘼盛放,又是暗夜里的优昙,越是艳烈绝望,越是让人目眩神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