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笼罩在他面前，是熟悉的白衣。

&esp;&esp;“来合魂了？”殷无极抬头看他一眼，笑道，“没找到师尊？”

&esp;&esp;“找到了，待会就去。”

&esp;&esp;天魂负着手，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别崖，吾擅作主张，来问你一句。你是否想知道，当年圣人谢衍飞升之前，发生了什么？”

&esp;&esp;“当年之谢衍，并不想你知道一切真相与他毕生隐衷。但吾觉得，你绝不会甘心被隐瞒。”

&esp;&esp;琴弦铮一声，骤然断裂。

&esp;&esp;“……怎么可能不想。”

&esp;&esp;帝尊低哑地笑了一声，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漆黑眼睛，道：“仙人啊，为我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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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凛冬之风吹拂水面，雾气已茫茫。寒江尽白。

&esp;&esp;玄衣少年端坐于小舟之上，他睁开眼时，凄凄雪落在他的肩头。再极目看去，四面是水，无岸可靠。

&esp;&esp;“醒啦？”身边传来清雅的一声唤，带着笑。

&esp;&esp;殷无极侧眸，看见那手执酒盏，盘腿坐于他身侧的白衣圣贤。

&esp;&esp;他不像端坐于仙门高位时那样威严凛然，反倒衣襟松散，墨发披散，白色衣袂尽落于这孤舟之上，衣衫浸着水的清寒。

&esp;&esp;如此，放浪形骸。

&esp;&esp;他身侧的矮桌上，有一壶正温着的酒。

&esp;&esp;醇香四溢，宛若梅雪相拥。

&esp;&esp;好似这数千年的圣位，并未磋磨当年红尘行走的天问先生，教他身上，仍然存在行文讥笑诸天神佛的凛凛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