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无极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他失神地张开臂膀，似乎要拥抱他，妄图锁住师尊隔世的魂魄。

&esp;&esp;他当真怕谢云霁再轻飘飘地飞上九天，用他的残魂病骨，与那天道再斗上一回。

&esp;&esp;神魂磋磨啊。圣人苏醒过来，用了五百年，他当时得多痛。

&esp;&esp;谢景行走到他面前。殷无极抬眸一顾，只看见飞扬的衣袂。

&esp;&esp;圣贤抬手，轻轻地抚摸他头顶的发，神情温柔而悲悯。

&esp;&esp;殷无极怔了一下，静静地垂下手，置于膝上。再仰望时，他的心情竟然难得的平静。

&esp;&esp;他笑了。

&esp;&esp;原是这样啊。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esp;&esp;这才是他最初与最终的执念。

&esp;&esp;“师尊，殷别崖明明最恨长生，只因这两千五百余年，痛快的时日太短，死生长离的时日太多。还好等到师尊回来，才不用独活着，捱过最后的时光。”

&esp;&esp;“此时，弟子却觉得……时日不太够用了，应该再长一点才对。”

&esp;&esp;他极力按着那折磨他神志的心魔，忍受着那沸腾的魔气，再一次笑道。

&esp;&esp;“等我，再发完最后一程的光，做完未尽的事，师尊就来魔宫陪我吧。我为您造了一座城，叫做‘天上白玉京’，足足有十二楼五城，您去做那座城里唯一的仙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