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朽必须留在这里,若是老朽走了,又怎么能劝动陛下呢。”
&esp;&esp;谢景行叹了口气,也不劝说,再给他倒了一杯酒。
&esp;&esp;老人一口灌下,脸上有种异常的红光,神采奕奕起来。
&esp;&esp;谢景行给每个人倒了烈酒,又为自己也倒了一盏,向他们遥遥一敬,一饮而尽。
&esp;&esp;像是敬意,又像是壮行。
&esp;&esp;烈酒驱寒,这些快要承受不住的读书人,终于感受到了从骨子里涌出的暖意,觉得自己还能执着地等下去。
&esp;&esp;直到等到一个回答,或者死去。
&esp;&esp;那有着仙人之姿的青年,在雪里风中逐一施救,分去些许灵力,为这明知是虚假的历史人物延命一时半刻,却阻止不了死亡的回音。
&esp;&esp;殷无极叹了口气,又折去隔壁酒肆,拎了数十坛酒。往谢景行的方向走去,帮他分发酒水。
&esp;&esp;“明知不可以而为之?”殷无极笑了,似是自嘲,又似是嘲讽。
&esp;&esp;“以卵击石,极是不智。”
&esp;&esp;谢景行倒尽最后的酒,看向早已在时光中化为朽灰的儒生,眼中有熠熠神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尊敬他们。”
&esp;&esp;“以卵击石的事情,你难道未曾做过吗?”殷无极压了压斗笠,忽然笑了,带着淡淡的讽刺,“你在共情。”
&esp;&esp;谢景行看向他,却见少年的眸中蕴着干涸的血。
&esp;&esp;殷无极的神色骤变,道:“你明知天命难违,偏要与天命抗衡,哪怕死在路上都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