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缝隙一直钻到心肺。

&esp;&esp;前边的人为了填肚子，草叶都没剩下，到竹叶青他们路过道边时，只能挖些草根煮水，或者接着啃树皮。

&esp;&esp;至于他们后边的？谁管呢，可能要翻了土吃蚯蚓活命吧。

&esp;&esp;临近晌午，选了个空地围坐，汤圆跟菱角去捡柴，柳承柳芽儿和葫芦挖草根。

&esp;&esp;不是所有草都能吃，长了叶子的都认识，被啃秃的得让柳承他们俩辨认一下才行。

&esp;&esp;那个叫盼弟的丫头，跟竹叶青打了招呼就钻入人群不见了。

&esp;&esp;一直到出去的人都回到休息地，第二锅草根汤马上分完的时候，汤圆捅了捅柳承，一抬下巴。

&esp;&esp;柳承偏头，看见那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丫头，艰难的拖着一辆板车往他们这边走。沿路不少双或浑浊、或赤红的眼睛盯着她。

&esp;&esp;不到十岁的小丫头，低着头，一步又一步，远远能看见裤管在抖动，正晌午的太阳下，不见一点风。

&esp;&esp;竹叶青几口吞掉不知什么色的汤，放下碗起身接应盼弟。

&esp;&esp;盼弟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咬着牙摇了摇头，继续一步一步，硬是自己拖着板车到他们围坐的旁边。

&esp;&esp;地主家有牲口拉车，后来应该会杀了牲口吃掉。

&esp;&esp;等人也拉不动的时候，就开往下扔东西。

&esp;&esp;再后来，会把车也扔在路上，紧紧撑着一根破木棍，驼背走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