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糊掉的。

&esp;&esp;可外婆吃得好开心，吃得干干净净，说第一次吃阿姰做的饭。

&esp;&esp;也是最后一次。

&esp;&esp;视线变得模糊，指尖的痛觉尖锐不讲道理，血和西红柿汁水流到一起。

&esp;&esp;她放下菜刀去找创可贴，又不小心碰翻了打好的蛋液，脚趾碰到矮凳，疼得钻心。

&esp;&esp;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esp;&esp;“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房子不能再租给你了，你这周能搬走吗？”

&esp;&esp;“合同不是规定到12月的吗？”

&esp;&esp;“剩下的房租我们会退给你的，违约金也会支付。”

&esp;&esp;“可是……”

&esp;&esp;“我女儿要结婚了，我们老两口没地方住总不能去租房吧？就这周，抓紧搬哈！”

&esp;&esp;林姰拿纸巾包裹流血的手指，打开行李包，从衣服到拖鞋，再到喝水的杯子、洗漱用的牙具护肤品，连同发泄的眼泪，全部装进去。

&esp;&esp;成年人的崩溃并不是在一瞬间，是在崩溃之前，已经累积无数瞬间。

&esp;&esp;当门铃再次响起，林姰终于爆发：“我知道我会搬走的不要再催我了说不定我都活不到……”

&esp;&esp;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目光定住，故作凶狠的眼睛里，眼泪夺眶而出。

&esp;&esp;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脸很臭很不好惹，此时眼睛通红，也不在意裴清让是不是看到自己濒临崩溃的样子，很没好气地给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厌恶自己如此麻烦如此脆弱。

&esp;&esp;“你怎么来了？”尾音仍在发颤。

&esp;&esp;是不是要来跟她说，既然你生病，那这个婚不结了，合作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