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瑶持心在旁观摩他的动作，莫名觉得师弟似乎对拷问人的精细活儿分外在行。

&esp;&esp;奚临收了手，只见那白家弟子表情如常地站在面前，既不像受人控制，也不像魂不附体，举止分外和谐。

&esp;&esp;他问：“方才那栋宅子，是什么地方？”

&esp;&esp;“那是白家的‘剑堂’。”

&esp;&esp;对方立刻有问必答，连剑堂的由来也事无巨细地抖了个干净。

&esp;&esp;白燕行当年从没带她去过，想来是不可外传的秘境。

&esp;&esp;瑶持心紧接着问：“剑堂里现在有很多人吗？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在作甚么？”

&esp;&esp;小弟子居然还会笑：“今日来的皆为白氏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来得这样整齐，又非年节，应该也只能是为‘祭剑’的事了。”

&esp;&esp;她乍闻这两个字，心中赫然有了一个猜想，却仍旧忍不住刨根究底：“什么是‘祭剑’？”

&esp;&esp;“这是白家不外传的秘术，凭我的身份还不配知道详情，左右是能让本命剑脱胎换骨，更有进境的秘法吧。

&esp;&esp;“因为施术要惊动多位白家的老前辈，所以许多年来，也就一把剑配得这个待遇。”

&esp;&esp;雷霆。

&esp;&esp;瑶持心呼吸一凛，缓缓盯着他：“祭……用什么祭的？”

&esp;&esp;那弟子答得自然：“命剑乃沟通命魂与天地之物，肯定得是活祭才行。”

&esp;&esp;“十几年前已经有过两次，都很顺利。”

&esp;&esp;他忽然笑了一下，“而今，也该轮到咱们大小姐了。”

&esp;&esp;白氏剑堂之中，数十道虚影沿二楼的回廊站了一圈。

&esp;&esp;当白石秋补上最后一个空位，廊上的灯烛陆续点亮。

&esp;&esp;他看向众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esp;&esp;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悬在半空的雷霆身上赫然探出七把锁链，长长地扎进白晚亭的四肢与心房。

&esp;&esp;如虫蚁口器般，拼命地汲取养料。

&esp;&esp;与此同时，后山石洞中的白燕行刚从一个周天的入定里将自己放空出来。他的入定和别人的不一样，是无休无止地磨砺剑意，因而每每醒神，总有精疲力尽之感。

&esp;&esp;他抬眼看向洞外的天，见时辰尚早，喘了口气，估摸着神识还撑得住，打算再加一个大周天。

&esp;&esp;他不能停下。

&esp;&esp;要快，要比从前更快地成长起来。

&esp;&esp;他已经不能再对不起谁，也不能再辜负谁了。

&esp;&esp;第94章 番外·白燕行往事大雨将至，为何是我……

&esp;&esp;若将时光倒退八百年，那会是白氏最风光的年代。

&esp;&esp;彼时，昆仑尚在牙牙学语，瑶光山青黄不接，开明仙宫的地砖还不知在哪个深山老林子里埋着不见天日。

&esp;&esp;北冥剑宗甚至不叫“北冥”，叫作“白氏剑宗”，是白家老祖一手创立的宗门。

&esp;&esp;鼎盛时期的剑宗弟子遍布九州。

&esp;&esp;修士行走人间时，遇上的道友里十个有三个都姓白。

&esp;&esp;天下剑修都知道剑道的巅峰在北海，数万名剑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往北晋赶。

&esp;&esp;有切磋的，有求学的，群英荟萃，热闹得门庭若市。

&esp;&esp;那些年，白氏的良才美玉真如雨后春笋般接连不断，天才频出，连瑶光见了也要自叹不如。

&esp;&esp;几乎是常年霸着玄门论道的魁首，几百年内无出其右。

&esp;&esp;但人无千日好。

&esp;&esp;打从经历了一场门派内斗，大能陨落、典籍失传，这样的辉煌便迅速地急转直下。

&esp;&esp;说来奇怪，似乎天道的时运也有尽数。

&esp;&esp;白家自那时起，族里就再未出过一个能堪大任的剑修。

&esp;&esp;修仙看的是根骨与天赋，没有就是没有，无论多努力多用功，也不过沦为平庸之辈。

&esp;&esp;于是再往后便一代不如一代，别说天才，稍有资质的都算族中罕见。

&esp;&esp;白氏每况愈下，群星璀璨的年月过去了，偌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