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守门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回衙内的话,今夜是张点检职守,不过……不过……”
&esp;&esp;公孙彬不耐:“他不在司内?”
&esp;&esp;“在的。”
&esp;&esp;守门人苦笑,低声道:“只是张点检饮了些酒,恐难以相见……”
&esp;&esp;“醉酒渎职?”
&esp;&esp;公孙彬脸沉了沉:“我进去见他!”
&esp;&esp;守门人露出为难之色,公孙彬已经朝里面走去:“拿名录来,登记报备。”
&esp;&esp;“是……”
&esp;&esp;守门人应着声,取来登记进出人员的名录。
&esp;&esp;公孙彬和包默成先写,轮到狄知远时,他特意往前翻了翻,发现人员基本集中在枢密院、兵部和医官局,其他衙门几乎不见来往。
&esp;&esp;确定了往前数页,都无例外,狄知远这才提笔,在守门人闪烁的目光中,写下了一个令官吏心惊的名字。
&esp;&esp;“竟是狄相之子,深夜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esp;&esp;守门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esp;&esp;他也是老资历,在机宜司创立之际,就于其内任职,清楚地记得,这个衙司曾经是狄相公一手扶持。
&esp;&esp;当时上下齐心,哪里像现在,官员杂多,彼此倾轧,内斗得厉害……
&esp;&esp;虽然感觉那位相公不太可能继续插手司内的事情,可他依旧涌起了一分亲近,热情地带路。
&esp;&esp;外面看着阴森恐怖,真正进入机宜司,发现这里并非想象中的铁槛锒铛,全都是关押待决的牢房,依然是一间间院落,与普通的衙门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只是相比起其他衙门此时都已无人,机宜司的院落依旧点燃烛火,有三三两两的人员进出。
&esp;&esp;换做旁人,或许会被这种辛劳的表象唬住,但狄知远三人都是观察细致,稍稍打量,就发现这些往来者神态里很有几分悠闲,并无匆忙之感,更像是耗着时辰,营造出机宜司内的繁忙景象。
&esp;&esp;“三位公子,请这边来!”
&esp;&esp;他们暗暗摇头,守门人当先引路,不多时来到一座数丈见方的小院子,还未入内,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esp;&esp;一位青袍官员趴在院中的石桌前,酒盏倾倒,横七竖八,呼呼大睡。
&esp;&esp;“张点检?张点检?”
&esp;&esp;守门人上前唤了唤,得到的是不耐烦的嘟囔声,转头露出苦笑。
&esp;&esp;“让他睡!”
&esp;&esp;公孙彬冷冷地瞪了这人一眼,直接道:“知道近来机宜司抓了哪些犯人么?”
&esp;&esp;“这……”
&esp;&esp;守门人一惊,露出为难之色,低声道:“不知衙内要问哪一位?”
&esp;&esp;公孙彬皱眉,这莫不是以为自己来捞人的,干脆道:“我们要寻一个月前,三个月内,被机宜司抓捕的谍细,经过审问后没有交代出同伙,现在还关押在牢狱内的……”
&esp;&esp;狄知远拱手一礼:“此事干系重大,拜托了!”
&esp;&esp;“哎呦!不敢当!不敢当!”
&esp;&esp;守门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位的态度令他郑重起来,隐隐意识到是大事,指着屋舍道:“缉拿犯人的案录就在里面,小的识字不多,要不寻书吏来?”
&esp;&esp;“不必了,我们翻看,你在旁边监督便可!”
&esp;&esp;三人雷厉风行,入了屋子,走向高高的案卷。
&esp;&esp;当翻开案卷,仔细看了一页,狄知远松了口气。
&esp;&esp;从今日所见的种种来看,机宜司早已不复当年神威,但要说彻底堕落,还不至于。
&esp;&esp;比如案卷的记录依旧详细,将嫌疑人职业、社会关系、因何破绽暴露、抓捕时间地点、抓捕人手甚至伤亡程度,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esp;&esp;这大大地方便了他们筛选。
&esp;&esp;根据目前的案情梳理,狄知远三人认为,司马光的遇害不是情杀,而是与《汉朝诡事录》的编著有关。
&esp;&esp;《汉朝诡事录》最新一卷的发布,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刻录和刊印,照此推断,如果机宜司真的抓捕了某个人,以致于谍细的情报网络遭到打击,不得不出此下策,通过传奇话本联络宫内的同伙,这个变数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