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宁愿在战场上与我的战士并肩作战，哪怕最终死去，也不愿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放弃我的责任，放弃我的国家。”

&esp;&esp;“只要能跟他们在一起。虽死不悔。”

&esp;&esp;这回答并不意外。谢不归轻轻颔首，道：

&esp;&esp;“如此，我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王女。”

&esp;&esp;“陛下何不解开我，我们好生聊上一聊。”芊芊压抑着怒气道。

&esp;&esp;但很明显谢不归不愿，当他的目光轻扫过她手腕，芊芊猛地明白过来

&esp;&esp;“你怕我给你下蛊？”

&esp;&esp;“那你为何脱光我的衣物？”他说那些羞耻之言，原是虚晃一招，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esp;&esp;谢不归心想，还不是怕你偷偷藏了蛊虫和匕首。一言不合就割手这种事他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esp;&esp;按下不表，他依旧端着那张冰冷的俊颜：“南照孱弱，大魏兵强，你我心知肚明。若非我之庇护，你心心念念的南照恐怕早已灰飞烟灭。那条商路是为你们争取了喘息的时间，但若往后另有一新的强国崛起，要求你们献上王女，换取和平，你又该如何自处？”

&esp;&esp;“你是打算向我大魏借兵？还是，”他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地锁定芊芊：

&esp;&esp;“像现在这样，质于他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雌伏于那人的身下？”

&esp;&esp;“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esp;&esp;她缓缓抬起眼眸，“我会……”

&esp;&esp;谢不归下颚线蓦地绷紧，几乎是拍案而起：“你敢！”

&esp;&esp;“那还是向大魏借兵吧。”

&esp;&esp;谢不归缓缓坐了回去。

&esp;&esp;“若是，我不借呢？”

&esp;&esp;“那就只好委曲求全，质于他国，向他们的君王偷师一些治国之策，强大自身了。”

&esp;&esp;“呵，只怕下一次你就没有这般好运了。两国关系有变，最先杀的便是人质，”谢不归眼中闪着冷酷的光，“王女又能靠什么活下去。”

&esp;&esp;芊芊垂了垂眼睛：“那什么，我感觉我这副皮囊还是不错的……你夸过我说，我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她竟然有一些羞涩。

&esp;&esp;谢不归：“……”

&esp;&esp;芊芊羞涩之意褪去，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认为本能是可以被驾驭的，对死亡的恐惧是可以把控的。”

&esp;&esp;“王女就这么自信？”谢不归按下心悸，冷笑一声，“但你身体的反应在告诉我，你驾驭不了你自己的欲望。”

&esp;&esp;芊芊低头看到大腿上缠绕的红绳，被水泽润过，一道一道存在感和冲击力都极强的红，鲜亮柔软，如那命运的红线，缠绕难解。

&esp;&esp;芊芊叹了口气，轻声道：“或许是因为，我深深地爱慕着陛下吧。”

&esp;&esp;因为是你的靠近和触碰，才会让我失控。

&esp;&esp;谢不归一怔。他倏地移开视线，“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解开你。”

&esp;&esp;他以为她在说谎骗他么。

&esp;&esp;下一刻，男人沉声道：“我记得，你从前很爱听故事，那么今日，我再为你讲一则故事。在那活人祭祀盛行的时代，有一位君王，他在位期间，从未虐杀过任何一个平民作为敬告上苍的祭品。王女，你认为他是明君还是暴君？”

&esp;&esp;“他既废除人祭，那自然是明君。”

&esp;&esp;谢不归轻蔑一笑：

&esp;&esp;“可惜，他并未废除人祭。只不过他认为平民低贱，猪狗不如，不配作为祭品，于是改用贵族祭祀。一次噩梦醒来，此王随手砍下两个贵族孩子的头颅，作为祭品。”

&esp;&esp;他摊开双手，指骨分明，掌心纹路明晰干净：“你看，历史不过是任由胜利者打扮的小姑娘。”

&esp;&esp;“国家存亡和人类生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王女，你又何必太放在心上？”

&esp;&esp;“便说说最近在你身上发生的事。这座行宫里的宫娥，你把她们当成人，跟她们交流，想得到回应，但你是否知道，她们若是将所见所闻传扬出去，南照未来的王，曾是大魏天子的禁宠。”

&esp;&esp;“你认为你的国家会怎样看待你？”

&esp;&esp;盯着她骤然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