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谢家在您的打理下一直井井有条，秩序分明。年幼的时候，您待朕与大哥都是一样的，从未让朕感受到嫡庶之别。”

&esp;&esp;“您的魄力和毅力，无人能及。”

&esp;&esp;“您对净生的恩情，净生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esp;&esp;“多亏了您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栽培，”

&esp;&esp;皇帝说着弯了弯腰，亲昵地给老人掖了掖被角，“让净生年仅十七，便成了谢家最锋利的一把刀，敌人闻风丧胆的神威将军……”

&esp;&esp;“如今，该是孙儿报答您恩情的时候了。”

&esp;&esp;太皇太后的嘴角淌下一丝鲜红，她死死地盯着皇帝，痉挛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褥。

&esp;&esp;“你……你这个疯子……”

&esp;&esp;谢不归仿佛看不到她嘴角的血迹，低着眼，梦呓般呢喃地说：

&esp;&esp;“朕知道，谢家只想要一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朕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但朕不是唯一的选择，”

&esp;&esp;“这皇位，除了谢明觉哪个谢家子不想坐，想必叔父也是日思夜想的罢，甚至谢荣这个外室之子都比朕合适，”

&esp;&esp;他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十指交扣，毫无波澜。

&esp;&esp;面对病榻上这个唯一的听众，男人神色轻松，声音如松烟绕泉般动听，娓娓道来：

&esp;&esp;“她身子一直不好，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情况越发严重，后来朕带她去道观住了几日，有个女冠告诉朕她要死了。”

&esp;&esp;他语气毫无起伏，仅是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就要死了呢，我们约好要过一生的，”

&esp;&esp;“女冠说，她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这种毒此前一直潜伏在她体内，不知为何这一年突然爆发出来，随时都会夺走她的性命。”

&esp;&esp;太皇太后瞪大双眼，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esp;&esp;“然后，她怀孕了，她笑着说夫君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想要了，等生下这个孩子就圆满了，可是朕还没有圆满，朕还想要更多怎么办？”

&esp;&esp;“如那女冠所说，她怀孕后开始整夜整夜地梦魇。梦里叫的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esp;&esp;“那个人……”皇帝的手猛地抓住扶手，又缓缓放松下来。

&esp;&esp;“朕不信报应，”谢不归唇角微弯，“朕只要她活着，践行与朕一生一世的承诺。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所谓。”

&esp;&esp;“大哥死了，大桓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朕，派来许多杀手来杀朕。那个时候，是皇祖母给了朕选择，只要朕回归谢家，服从你们的安排，便将道寻常给朕，救朕的妻女。”

&esp;&esp;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sp;&esp;难得午后清闲，他在庭院中蜷缩在躺椅上睡着了，梦里是她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夫妻七年的光景，走马观灯般一一漫过。

&esp;&esp;醒来，妻娘子就在身侧。

&esp;&esp;她给他摇着扇子，眼底满满是他，她说，她太需要他了。

&esp;&esp;他只想她能再需要一点，再需要他一些，想被她无止境地需要和索取，想被她占据所有的时间，乃至整个生命。

&esp;&esp;“朕知道朕的命还有用。你们逼朕杀妻，所以朕告诉叔父，朕中了她的情蛊。若是不能解开此蛊，朕便与她同生共死。她若死了，朕亦会随之死去。”

&esp;&esp;“你们动了她，就是要朕的命。”

&esp;&esp;他轻笑一声，垂了垂眼，“大约……谎话是不能说太多遍的，说太多遍就连朕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真心爱她，还是因为情蛊爱她。”

&esp;&esp;“等朕分清的时候，她已没有那般爱朕。甚至，厌恶和抗拒朕。”

&esp;&esp;谢不归像是真的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esp;&esp;他眉心微微拢着，漂亮的眼睑低垂，像是想要解开什么那般十指不断地交缠：

&esp;&esp;“她为什么永远不能像朕爱她那样来爱朕？”

&esp;&esp;压榨掉所有空间和时间，如寄居蟹般，强势地入侵一个人的肉体和灵魂。

&esp;&esp;恐怖的掌控欲，窒息的占有欲。

&esp;&esp;他把那个定义为爱。

&esp;&esp;“道寻常只能救一人。朕知道若是她，一定会拼了自己性命不要地救活孩子。朕可以跟她有很多孩子，可她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