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却忽然有一天,隐姓埋名,不知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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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得知谢净生踪迹的那一日,谢云起驱车前去探望,被小厮领进一个幽静的、满是桃花香的院落,却见那曾驰骋疆场、勇冠三军的神威将军,正挽起袖口,弯着腰给一少女描眉。
&esp;&esp;谢云起大惊之下,便是大怒。
&esp;&esp;他竟瞒着家族,与女子私相授受,甚至结为夫妇!
&esp;&esp;谢净生和那少女,相视而笑,仿佛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只能从他握笔发力的方式,还有那挽起一截衣袖的手臂上的分明青筋,看出他习过武。
&esp;&esp;谢云起并未当场发作,而是默不作声地隐藏于暗处观察,见那衣着朴素的郎君给少女发间戴上蝴蝶银饰后,便迈步进了灶房。
&esp;&esp;他系着围腰,几缕墨发垂落颊边,朴实无华,却专注如一。
&esp;&esp;在砧板上,揉开面团包入馅料,便是一个又一个精巧的小笼包。
&esp;&esp;而他净了净手,自水中捞了那活鱼,三两下便制伏了那鲜美的活鱼。
&esp;&esp;他开始剖鱼。
&esp;&esp;周遭寂静无声,唯有刀锋与鱼身相触的细微声响。
&esp;&esp;男子修长的手,以刀尖轻挑,鱼鳞一片片从鱼身剥离,他眉眼低垂,有条不紊,仿佛对这再寻常不过的剖鱼一事有着超乎常人的尊重与热爱。
&esp;&esp;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任那天下大事波诡云谲,他却在这简单而精细的劳作中怡然自得,通身都是世外仙般的超脱与宁静。
&esp;&esp;谢云起终于走了进去,说:
&esp;&esp;“时值多事之秋,贤侄,你既身为淮阳谢氏子孙,如何能置身事外?需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堂堂八尺男儿,年华大好,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岂能如此不务正业,沉溺脂粉温柔乡?”
&esp;&esp;闻言,郎君眼睫一颤,终于有了点反应。
&esp;&esp;他缓缓抬头,看着谢云起说:
&esp;&esp;“麻烦叔父把花椒递给我一下,在你左手边第二个橱柜,你拉开有个贴着红纸的小罐子就是了。”
&esp;&esp;他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倏地弯了唇角,带着点低叹的轻笑着说,“她素来口味重,得多放些花椒进去。菜式清淡了,又要挑嘴不肯用饭。”
&esp;&esp;谢云起:……
&esp;&esp;谢云起僵硬地拿出了那个罐子,看着男子拈了几粒花椒,开始炒香。
&esp;&esp;炉上煨着鸡汤,他又去舀了一碗出来,勺子在汤盅边上搁久了,把他玉白的指尖烫得通红,他放下勺子,捏了捏耳垂降温。
&esp;&esp;他用汤匙尝着鸡汤的咸淡,倏地一笑,窗外透过的光如水波般在他脸上一晃而过,皮肤细腻洁白,那笑就像是春日渐暖,池中化开的春冰。
&esp;&esp;谢云起恨铁不成钢道:
&esp;&esp;“不归。你这名字倒是改得有点意思,往后是不打算还家了么,你这样的出身,旁人便是投胎几百次都轮不到,你却轻易便舍了,弃了刀兵,生生浪费了这卓绝的身手。”
&esp;&esp;甚至还行起了那最为低/贱不入流的商贾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