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的温度。
&esp;&esp;皇帝端坐高位,冕冠十二旒,系白玉珠。
&esp;&esp;低垂着眼,视线落入浓长交错的阴影中,再没了从前看她时的温和与亲近。
&esp;&esp;一如座上神佛,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淡的神性,审视着她的罪孽。
&esp;&esp;站在一旁的臣子冷声:
&esp;&esp;“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又何必装模作样、明知故问?谢祝两家,仇深似海。陛下身为谢家子孙,会娶你,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为了满足卑劣肮脏的心思,用情蛊迷惑于陛下?”
&esp;&esp;“我没有。”
&esp;&esp;“没有?哼,事到如今还嘴硬!即便不是你,也是南照王,你们蛇鼠一窝,下蛊害人,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密谋,”
&esp;&esp;臣子转向龙椅上的人,跪地高呼:
&esp;&esp;“陛下,请将此女拿下,立刻押进大牢,待她将那诏狱大刑一一受遍,不怕她不肯招!”
&esp;&esp;孩子从身体里离开后,她便时常能感觉到小腹一阵阵坠痛,时常使不上力,唯有坐着才能好受一些。
&esp;&esp;可是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用尽了浑身力气站直,挺直了腰背不肯跪下,只为那一点仅存的可笑可怜的自尊。
&esp;&esp;强忍着从喉管里时不时冒出的酸涩,抬起被泪水晕得模糊的视线,望向他。
&esp;&esp;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esp;&esp;芊芊哑声唤他旧称:
&esp;&esp;“苍奴,你信我,这件事,不是我阿母。我阿母不会给你下蛊。
&esp;&esp;她性子强势,绝不屑做……”
&esp;&esp;她咽喉肿痛,声音嘶哑,仍极力想要维护母亲的名誉。
&esp;&esp;却被一道男声毫不留情地打断。
&esp;&esp;“够了。”
&esp;&esp;男人的嗓音,像冰块落入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撞击杯壁,冷感十足地回荡在大殿内,不带任何的情绪。
&esp;&esp;他声音极缓:“中原严禁巫蛊之术,一经发现,无论是何身份,皆当处以极刑。”
&esp;&esp;“南照王是你生身母亲,为了成全你的一腔情意给朕下蛊,合情合理,并非凭空猜测,只是你母女如此行径,终究触碰到了朕的底线。”
&esp;&esp;“私养毒虫之罪,外加欺君之罪,此二罪并罚,按律,当诛。”
&esp;&esp;谢不归身子缓缓前倾,视线如沉沉的大山一般,极具压迫感地压了过来。
&esp;&esp;压得人胸口沉窒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esp;&esp;他说,按律当诛。
&esp;&esp;他这是,要她死么。
&esp;&esp;第03章 郑兰漪
&esp;&esp;003
&esp;&esp;男人声音低缓,敲冰戛玉,分明温醇如明月映水,却莫名使人想要落泪:
&esp;&esp;“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朕不杀你。予你戚妃的名分,望你今后能在长门宫好好修身养性,静思己过。”
&esp;&esp;活着。
&esp;&esp;一辈子在无望和悔恨中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esp;&esp;“你我之间,只是情蛊?”
&esp;&esp;“只是情蛊。”
&esp;&esp;芊芊身子一晃,压下喉间腥甜,笑:
&esp;&esp;“好吧。苍奴,是我……对你不起。是我当年,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esp;&esp;我对你动了情。而我阿母爱女心切,为了我,给你种下情蛊,使你爱上了我。”
&esp;&esp;“我虽不知情,却不无辜,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从旁人身边夺走了你,让你与所爱饱尝分离的痛苦,在你心中,亦是可厌可恨到了极点。”
&esp;&esp;说到这里,她轻声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esp;&esp;就算认错,又能如何?
&esp;&esp;逝者已矣。
&esp;&esp;她的孩子永远回不来了。
&esp;&esp;难道,就是因为她得位不正,所以招来了报应?可是报应在她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要带走她的孩子?
&esp;&esp;恨吗?是恨的。可是,该恨谁,恨谢不归?
&esp;&esp;他并没有对不起她,那七年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夫君,甚至初见之时,他救过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