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了，只是愈发用力地贴近他的胸膛，手也攥紧了他的睡衣衣角。

&esp;&esp;顾灵生便顺势将他抱得更紧，问：“你几点下课？”

&esp;&esp;“……五点。”

&esp;&esp;“不是四点？”

&esp;&esp;他记得尹馥周一下午是那节课是四点结束。他早就背熟了尹馥的课表，甚至背得比自己的课表还熟，从未记错过。

&esp;&esp;怀里的声音闷闷的：“有个essay作业要找教授问一下，跟他约了四点之后的时间。”

&esp;&esp;“好，那五点我去找——”

&esp;&esp;“哒——”轻轻的一声，是时针指向零点的声音。

&esp;&esp;“生日快乐，二十岁。”顾灵生伸手去抵起尹馥的脸。

&esp;&esp;他花了比平时更大一些的力气才把尹馥从自己怀里弄起来，弄起来之后才发现他的眼眶是红的。

&esp;&esp;“你……”

&esp;&esp;尹馥笑了笑，他眼周的泪花反射着床头柜的光，明亮又破碎。

&esp;&esp;尹馥说：“我感动的。”

&esp;&esp;但顾灵生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esp;&esp;尹馥抬头亲了亲他，解释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去年给我迭了一罐子星星，却没有送出手，结果被刘阿姨拿给我了。还有在老肖烧烤店的300块钱工资，也是你付的。顾灵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

&esp;&esp;他话没说出完，似乎是词不达意。

&esp;&esp;顾灵生想到曾经愚蠢的自己，熬了一个晚上折了一罐子星星，还被室友冷眼议论，顾灵生也觉得唏嘘，又觉得幸福。

&esp;&esp;“顾灵生，”尹馥问他，声音有些微颤，许是刚刚流过泪的缘故，“你说，我如果不来英国这趟，会后悔一辈子的，是么？”

&esp;&esp;听起来有些迷茫，像是在找认同的孩童。

&esp;&esp;顾灵生不想控制他的思想，只是说：“你怎么想就怎么样，那是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