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给奶奶道新年快乐，说自己在这边很好，无需挂念，又问奶奶身体怎么样。

&esp;&esp;“好啊，身体好。”奶奶说，“你不要担心，在那边好好读书，多开开眼界，多……”

&esp;&esp;奶奶顿了顿。

&esp;&esp;尹馥以为是信号不好，反问：“多？”

&esp;&esp;“多开心一些。”

&esp;&esp;尹馥一愣。

&esp;&esp;奶奶沉默了一下，似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正当尹馥要回话时，她最终还是开口说：“你和灵生要相互照顾，知不知道？你也不要总是让人家迁就你。”

&esp;&esp;此话何意，不必挑明便知其所有。

&esp;&esp;尹馥声音也变小了：“我哪有……”

&esp;&esp;奶奶好似笑了一声，但笑声很快又消逝在电波里，片刻后她静静道：“馥仔，奶奶以前有一句话说错啦。”

&esp;&esp;“……奶奶？”

&esp;&esp;“小时候奶奶总是教育你，不要去冒险，要安稳过一生，那是因为你爸妈的事留下阴影了。现在觉得……”奶奶顿了顿，“你的人生，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esp;&esp;尹馥听得出，她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esp;&esp;越洋电话贵，最后顾灵生又跟奶奶问了过年好之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esp;&esp;下午四点，两人决定去逛超市，晚上做一餐年夜饭。

&esp;&esp;这还是尹馥第一次和顾灵生逛超市，他感到很兴奋，半个身子趴在推车滑动，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跟顾灵生一句“要不要买这个，看起来很好吃”“那个好像有点贵，算啦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