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忽然，顾灵生叹了口气，伸手抬起他捧碗的手，说：“先吃东西，行吗？”

&esp;&esp;这下倒是温柔了。

&esp;&esp;尹馥垂下眼睫，一滴眼泪忽然就从眼角滑下来。

&esp;&esp;余光里，他瞥见顾灵生好似惊了一下，然后伸手想要帮他抹掉。

&esp;&esp;他立刻别过头，不让顾灵生碰。

&esp;&esp;尹馥抬起胳膊胡乱往眼睛上一抹，然后安静地喝完了粥，起身走到厨房去洗碗。

&esp;&esp;“我来。”

&esp;&esp;顾灵生要抢着洗，尹馥就避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esp;&esp;后来顾灵生好像是没办法了，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尹馥洗完了转身把碗放架子上沥干水，顾灵生也跟着转身，尹馥拎上小鼠笼子走出地下室，他也跟着走出去。

&esp;&esp;“大伯再见。”尹馥跟大伯说再见。

&esp;&esp;“……大伯再见。”顾灵生学舌。

&esp;&esp;梁大仙还拿着那束狗尾巴草，朝他俩晃了晃，忽然“啧”一声，对顾灵生说：“这都哄不好？”

&esp;&esp;尹馥走到自行车旁，瞥见顾灵生上前来，立刻一屁股坐在前座上，然后把小鼠笼子放后座，固定好。

&esp;&esp;“我载你。”顾灵生终于说话了。

&esp;&esp;尹馥抬眼看他，他知道自己眼睛还是红的，他知道顾灵生受不了他眼睛红。

&esp;&esp;“别哭了。”果然，顾灵生如是说。

&esp;&esp;他心软了，他心疼了，尹馥知道，可以开始宣泄了。

&esp;&esp;尹馥红着眼说：“我不想再见你了。”

&esp;&esp;他看见顾灵生的瞳孔微微睁大。

&esp;&esp;于是一股脑倒出来：“大黄出事了你及时赶到，我晕倒了你又经过，顾灵生，除了你一直跟着我我想不出别的理由。难不成你是神仙么？开天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