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答案。
&esp;&esp;尹馥眯眼看向江的尽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工大,为什么要读生物,老师说工大好,我就填了,老师说生物工程前景好,我就报了。”
&esp;&esp;“小时候听奶奶的话,长大了听老师的话,我好像没有话说给自己听。”
&esp;&esp;“顾灵生,你呢,你有没有话说给自己听?”
&esp;&esp;剖白一向不是顾灵生擅长的领域。他拼了命从孤儿院逃出来,昼夜不分地温书考上工大,在大一刷到满绩,前不久拿到了出国交流的机会。他做这些时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想过这与他常说的“死了无所谓”的颓态不同。
&esp;&esp;好在尹馥突然换了话题。
&esp;&esp;他忽然抓住顾灵生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们……他们工作还好吗?”
&esp;&esp;顾灵生终于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情绪——着急,焦虑,那是颓丧了一天的尹馥为他一人产生的情绪。
&esp;&esp;“我父母已经走了,在我小时候。”他回答。
&esp;&esp;尹馥的双眼微微睁大,片刻后又放松下来,像是在庆幸他的父母不用遭受时代车轮的碾压。
&esp;&esp;忽然,尹馥抓着他手腕的劲儿又大了。
&esp;&esp;“那你学费怎么办?你还有钱么?你没钱了要说啊,我借给你,你别……”
&esp;&esp;你别想不开。
&esp;&esp;他的话没说下去。
&esp;&esp;顾灵生却听懂了,他说:“有钱,够。”
&esp;&esp;“哪儿来的钱?”
&esp;&esp;“打工。”
&esp;&esp;“你就靠自己吗?这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