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开殿门啊。”
&esp;&esp;姬颂惊吓过度,学着魏柏的话急忙道:“开、开殿门!”
&esp;&esp;可是他这才发现,殿门前守着的侍卫早就换成了冯鲜的人。
&esp;&esp;阵中的姜霂霖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意了,她怎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上次与莱国的敌人交手之时,她就已经察觉了子羿培养的势力不容小觑,今日的这些侍卫们的战力更是让她吃惊。
&esp;&esp;可她手下的精兵如今都被慕辰带着去找曲水的行踪了。
&esp;&esp;现下最紧要的就是冲到殿门前把殿门打开。朝堂上的武将又太少,一时不得突围成功。
&esp;&esp;在血杀之中,卢唯当机立断:“姜霂霖!你当真是个女子?”
&esp;&esp;“卢柱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
&esp;&esp;“如月可知道?”
&esp;&esp;姜霂霖只管应敌,没有再作声。
&esp;&esp;“她对你痴情已久,知女莫若父!她的心意是不会因为你的女儿身而改变的!”
&esp;&esp;姜霂霖甩了甩头,无奈道:“卢柱国,我们日后再说如何?”
&esp;&esp;“你定要对她好!”
&esp;&esp;“卢柱国!”
&esp;&esp;可是话音刚落,她就见卢唯忽然发力,冲向殿门。
&esp;&esp;这种发力是不要命的,是不明智的。可除此方法,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冲到殿门前。
&esp;&esp;冯鲜也发现了卢唯的动作,急忙上前,挡去卢唯的去路。
&esp;&esp;“卢唯!”
&esp;&esp;卢唯眼睛没眨一下,一剑刺向冯鲜的肩膀。毫不犹豫,剑起,臂断,鲜血喷涌而出。
&esp;&esp;“卢唯,你我昔日同僚,你何须为姜霂霖如此卖命!她是个女的!她骗了你全家!”冯鲜捂着喷血的胳膊一路向后退。
&esp;&esp;卢唯提着剑逼退他到殿门前:“她无论是儿郎还是女子,都是小女喜欢的人!”
&esp;&esp;“可姜霂霖并不宠她!”
&esp;&esp;“所以——”卢唯一剑刺进冯鲜的心脏,“我要让她对如月一辈子好!”
&esp;&esp;卢唯的嘴角笑着,心满意足地笑着,渗出了血迹。
&esp;&esp;冯鲜的剑也插进了他的心脏。
&esp;&esp;殿门终于打开,卢唯看着外面透进来的那丝光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如月,为父用这条老命换姜霂霖对你一世的垂怜……”
&esp;&esp;可他终究没能站起来。
&esp;&esp;殿门大开,外头的光照了进来,照在映着血色五指的那扇门上,照在他掉了冠,花白的头发上。
&esp;&esp;“皇上,逆臣已经全部诛杀。”
&esp;&esp;姬颂看着地上的血迹隐隐作呕,惊魂未定:“好、好……”
&esp;&esp;“卢柱国薨了。”
&esp;&esp;“嗯……”
&esp;&esp;“今日的事情,皇上是否应该给众臣一个交代?”
&esp;&esp;“嗯、给、给……啊?”
&esp;&esp;皇上还要给臣子交代?
&esp;&esp;姜霂霖手中的剑还滴着血,面无表情地盯着龙椅上这个十三岁的皇帝。姬颂不自觉地向龙椅的最里面靠了靠,全然不知道方才姜霂霖同他说了什么。
&esp;&esp;“本将军是个女的,怎会夺皇上的龙位?皇上是否要对听信贼子谗言而造成的后果给我大週文武百官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esp;&esp;姬颂紧张地不知所措,喘着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着。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姜霂霖是个女的,姜霂霖是个女的!她不会夺自己的位子,更害不了自己!
&esp;&esp;“冯、冯……逆臣冯鲜骗了朕!对、对对对……朕还年幼,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姜、姜爱卿……”
&esp;&esp;姜霂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esp;&esp;“皇上既说自己年幼无知,分不清黑白忠奸,本将军作为先皇临终托孤的柱国之首,就该对我大週的基业担起重任!自今日起,文武百官的折子皆递到军营中去!直到皇上能分得清敌我忠奸再理国事!”
&esp;&esp;此言一出,姬颂彻底心死。从前他还是能够说句话的,可这往后的日子,他也只能坐在这里当个摆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