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多钱,他也只能换到吃的用的,上哪儿弄钱去?
&esp;&esp;不料姜竹竟然点点头,“我二伯替孙老爷管茶园,每年都是我和我爹往茶园送采茶的竹筐竹篓,我舅舅认得几个造纸坊,每年也用不少竹子,再卖些树,这些都是给银子的,再加上平时卖竹筐竹席赚的,是够交税的,不过交了税也就不剩多少了。”
&esp;&esp;竹筐、竹篓另说,他二伯管茶园管了很多年,在茶园有面子,给他结钱快也不会克扣他,更不用他另外给好处。
&esp;&esp;往纸坊卖竹子、往别处卖木头,主要贵在工钱上,他自己能砍竹子砍树,但运过去总要雇车,算下来其实赚得很少,不如编筐编席合算,不过纸坊能给现钱,看在他舅舅主家关系上,也不赖账。
&esp;&esp;卖木头就很麻烦,十次总要遇到一两次拖账赖账的,他爹不在了后,总有人欺负他是个小孩拖着不愿意给,他现在已经不愿意卖木头了,还不如秋天卖柴划算。
&esp;&esp;沈青越听着他碎碎念,忽然意识到,姜竹似乎比他想象中有钱,也会赚钱。
&esp;&esp;他忍不住问:“你从多大开始自己生活的?”
&esp;&esp;姜竹愣了愣,“十六。”
&esp;&esp;沈青越:“虚岁?”
&esp;&esp;姜竹点头。
&esp;&esp;也就是,十四周岁就开始背着那么高的税赋债生活了。
&esp;&esp;他们十五周岁成丁,但是田税和按户收的钱可不按年龄算。
&esp;&esp;每年三十多两,沈青越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挺了这么多年的。
&esp;&esp;沈青越感慨道:“你要是我爹的儿子,他大概得……捐一座庙?”
&esp;&esp;太能干了。
&esp;&esp;姜竹瞳孔地震。
&esp;&esp;沈青越家果然很有钱!
&esp;&esp;他印象里,只有他舅舅主家那样的人家才能捐得起庙。

